当“神舟”五号在太空中遨游的时候,在杨利伟乘坐的太空舱中,有4位小朋友的儿童诗作《我的小诗上太空》把孩子们对宇宙的致意和对太空的想象,以稚嫩的诗句表达了出来。
儿童诗有过五六十年代的辉煌,艾青、臧克家、郭小川……几乎每一位诗人都专意为儿童写过诗篇。“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叶圣陶等老一辈作家、教育家播下的诗歌种子在一代又一代儿童心中产生了持续一生的影响。
儿童诗在整个文坛上处于边缘的位置
近年来,刊登儿童诗的文学刊物越来越少,出版社每年出版的儿童诗集也一减再减,全国发表儿童诗的专业刊物仅有《儿童诗》一家。日前,儿童文学专家联合向社会发出呼吁,请社会关注儿童文学、儿童文学教育在当前的种种不足,他们认为,儿童诗在社会上的现状,是儿童文学、儿童文学教育现状的一个集中缩影。在今天,还有谁在为孩子们写诗?
老诗人圣野以旺盛的活力仍坚持着儿童诗创作。每个星期二,他都要到上海的光复西路第三小学,为那里的孩子们讲授、诵读、指导孩子们写作儿童诗歌。83岁的老诗人以不老的童心回应着孩子们对儿童诗歌的饥渴和热爱。他自己以手写复印的形式出版的《诗迷报》专发儿童诗,那是孩子们最想得到的奖品。
一首好的儿童诗,可以对人的一生产生难以估量的
儿童文学作家樊发稼说:诗歌,天然地和儿童有着一种契合关系,他们的想象方式、表达习惯和认知渠道,都有着诗的品质。所以这样的诗句,可以成为儿童内心世界的容器,成为儿童认知世界的道路和拐杖。毫不夸张地说,一首契合心性的好的儿童诗,可以为一个人的一生抹上一种色彩,烙上一重印记,带来一种节奏。圣野说:“一个自幼受过儿童诗熏陶的人,长大肯定是个有是非观、有真性情的好人!”
朝阳区针织路小学二(1)班的语文老师刘红静说,虽然小学语文课本中有了儿童诗的内容,但还远远不够,儿童诗在少儿教育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它的节奏、韵律和内在的美感,对儿童性格的优化起着重要的辅助作用。孩子们对诗歌的敏感让她很吃惊,他们班的刘至美小朋友至今还朗朗上口几年前爸爸教给他的一首小诗:“月儿月儿真真圆,爸爸带我把家还,坐上飞机真高兴,心里话儿说不完!”那是刘至美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诗歌完整地承载了童心中一段美好的记忆。刘红静说:“有诗歌节奏的小朋友在美感的领悟和与他人的友善相处等方面有着特殊的优长。”
如何用今天的语言,今天的生活,为下一代创作出新时代的诗篇,是全社会都应关注的问题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中国是有着悠久的“诗教”传统的国度,诗歌的节奏始终激荡在我们民族的血脉之中,但值得忧虑的现状是:许多诗人视儿童诗作为“小儿科”,儿童诗的创作群体中,竟然是老人和孩子成为主力军。许多年轻的儿童诗人转向童话和小说的写作,孩子对于好的儿童诗的渴望,成为一声无法听到回应的呼喊。我们也听到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在2004年元月召开的北京图书定货会上,诗人王宜振的一本儿童诗一次就被订出4000套,有眼光、有才华的作家、出版家已经开始关注儿童诗这一影响深远的事物。
我们不应该把儿童诗的创作放在一个纯自然的市场竞争环境中,应该让全社会关注儿童的这份需要,让成人世界俯下身来,仔细倾听儿童的这一内心呼声:“请给我们多写一点儿童诗!”
(稿源: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