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帶這個小孩的是個老奶奶,他竟然攔住那位打了她小孩的孩子﹔堅決不允許他離開,非要這孩子的大人道歉了才能走。也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大人陪同,這老太太竟然攔住這孩子一個多小時而且說個不停﹔旁邊的人無論如何帶和,這老太太就是不依。
我本來以為這就是奇葩,誰知在滑梯那裡又傳來了哭聲﹔原來是兩個同樣大的孩子為爭先滑而推打了起來,自然是同樣大的男孩子將同樣大的女孩子推到。這時我見到旁邊一個年輕的男子一下子將這個男孩子拉到自己身邊,將孩子說教。
我還以為這男子是這男孩子的父親,倒佩服起來了﹔誰知我這朋友告訴我說這男子是博士,那哭的女孩子才是他的孩子。我好奇地看這事如何結束,誰知這男子竟然沒完沒了說了半個小時還不罷休。這時我見到旁邊有位氣沖沖的老大爺趕上去拉起這男孩子打了兩巴掌,並說這孩子咋就這麼沒有用﹔這將來如何在社會上混。
這時我在美國帶孩子的鏡頭浮現眼前,因為我也曾碰見幾次美國孩子打架的事﹔而當時無論是誰的家長,首先是要兩個孩子拉拉手﹔然后才是打架的孩子承認錯誤。沒有哪個家長說自己的孩子是受害者,也沒有哪個家長偏向自己的孩子﹔因為她們首先是要孩子自己和解,並且還要剛打架的孩子馬上就在一起玩。
正因為如此,我見到美國孩子不自私﹔也不那麼容易打架﹔倒是美國孩子從小就喜歡淘氣,所以美國人即使是成年人也喜歡惡作劇﹔但大家卻是嘻嘻哈哈而一笑了之。
然而我們社會的孩子打架,做父母的首先是考慮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吃虧了﹔正因為如此,中國人的孩子在外惹事生非,而吃虧的總喜歡上門告狀﹔更不願看到自己的孩子哭哭啼啼,所以自己的孩子哭就以為是受人欺負了﹔因而孩子打架而家長成了孩子的保護傘。
雖然我見到的這兩例的家長在眾目睽睽下沒有打別人家的孩子,但這折磨孩子的做法確實隻有我們中國人才有﹔如果說老人有這麼想法還情有可原,可人家年輕的博士不是同樣步這樣的后塵嗎?這難道不是我們中華文化的悲哀?
在我們中國人的潛意識裡,多多少少是懼怕矛盾而且懼怕打架的。所以我們從來以‘聽話’和‘乖’來區分‘好孩子’與‘壞孩子’。然而一些幼兒教育家甚至認為打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日本教育學博士高野清純也認為‘打架能培養孩子的自尊心’。“因為彼此被打,雙方都痛﹔由自己的痛就會想到對方一定也很痛。從而產生自尊心,並且逐漸認識到通過暴力是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的”。
正因為如此,我見到美國孩子的家長沒有袒護被打的孩子﹔也沒有懲罰打架的孩子,而是要求首先和解﹔然后再承認打架的錯誤。然而中國孩子的家長卻首先是保護自己的孩子,從而使孩子知道家長就是自己的保護傘。
國外家長處理小孩打架和國內截然不同
好像我們中國人就這麼一代又一代地發揚光大,最后孩子成人也希望有人保護自己﹔這大概就是中國人沒有人想打仗的原因。因為小時候我們受欺侮了有家長保護,而成人后受欺侮就沒有人保護了﹔於是我們隻能忍辱負重,因為沒有人保護的后果嚴重。
改革開放后我們社會以身作則的是低三下四,因為這是老百姓平常教給孩子的社交技巧﹔在關系不到位的前提下,盡量避免任何引起事態嚴重的爭端。當然我們的官二代與富二代不一樣,因為他們招惹任何嚴重的事都有大人的平息﹔正因為如此,所以這些人不僅在國內趾高氣揚,而且在國外也是無法無天﹔因而這些人成為了全世界的公敵。我們現在甚至連幼兒園的老師都不能正確對待孩子,所以中國孩子面臨與同伴間的矛盾沖突時大都是不知所措﹔因為我們要麼是家長偏袒自己的孩子,要麼是放手不管﹔所以中國孩子從孩子時代就沒有學習到自己解決問題的方法。
正因為如此,我們社會隻培養兩種性格的孩子﹔一種是官(富)二代,這些人是自己犯錯也必須是別人向他(她)道歉﹔自然這些人長大后就是無法無天的人。另一種就是老百姓的二代,從自己的父母親受欺侮的過程中產生了生性膽怯與總受人欺負的性格。這樣的孩子對自己與社會都沒有自信,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成為了共同價值觀。
我不知道如果我們中華民族隻培養這樣兩種人,我們中華民族的希望究竟在哪裡?正因為如此,我們能否從對孩子的觀念中看到我們的差距﹔這難道不是我們與美國差距的內涵嗎?(責編: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