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燕郊一幼儿园涉嫌虐童-小宝被磕破的嘴唇
河北燕郊一幼儿园涉嫌虐童-小宝被扎情况
此时,心急如焚的赵女士又从别的家长那儿得知他们的孩子也有疑似被虐迹象,她越发想确认孩子究竟是在哪里受到的伤害,可是就在她联系了警方、幼儿园以及教委之后,逐渐发现想要弄清事情的原委,却似乎并不容易。孩子身上的伤痕究竟从何而来?家长在维权过程中究竟都遭遇了什么?
距离发现儿子小宝臀部的伤痕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赵女士还是清晰的记得事发当天的情景。她说,那天燕郊幼幼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通知她,孩子在活动室玩滑梯时不小心磕破嘴,于是赵女士就赶到幼儿园把孩子提前接回了家。
赵女士:“回来三点钟他睡觉起来,我一瞅屁股上咋这样呢。我说宝宝你屁股怎么了?妈妈我跟你说吧,是小张老师扎的。我说小张老师怎么扎的?扎了五下。还用手这么比划,我一数还真是五个针眼儿。”
孩子身上的伤痕让赵女士一下子紧张起来,而孩子提到的“小张老师”正是带班老师。着急报了警后,赵女士又急忙赶到幼儿园,想去看看当天的监控录像。
赵女士:“我们就想上楼上看监控,要么说钥匙不在这儿,或者说在别的园长那儿。大约四十分钟才上去,看那监控,就看见一个头儿,一进门口,剩下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接下来的几天,赵女士发现4岁零8个月的小宝总是做噩梦。事发三天后的深夜,孩子向她哭诉起事情原委,她忙用手机记录下来与儿子的对话。
小宝妈妈:“你跟妈妈说是幼儿园吗?”
小宝:“小张老师扎我。”
小宝妈妈:“小张老师扎你。小张老师在哪扎的宝宝啊?”
小宝:“我不告诉你,反正你也不知道。”
小宝妈妈:“那你说在哪啊,你告诉妈妈。”
小宝:“在五楼!”
孩子说的 “五楼”,正是幼儿园活动室的所在地。难道老师真的动手扎了孩子吗?有些后怕的赵女士将孩子的遭遇发布了网贴,没想到随后就有家长联系到她。饶女士的儿子墨墨是小宝的同班同学,她说这两个孩子当天有着相同的遭遇。
墨墨妈:“那天孩子就有点那个不高兴的劲儿,看着特别长的一绺伤口,青紫了都,这旁边还有血点。我就问他,墨墨你脖子怎么弄的啊?这次孩子就这样比划,老师拿刀弄得。”
而墨墨妈妈录下的一段与孩子的录音,也让小宝妈妈赵女士着实吃了一惊。墨墨说那天他看到了小宝被扎的情景。
墨墨:“小宝屁股后边扎这么多眼儿呢。”
墨墨妈:“谁扎的呀?”
墨墨:“小张老师。”
墨墨妈:“那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啊?”
墨墨:“也是小张老师划的。”
墨墨妈:“她为什么划你啊?”
墨墨:“我不听话。”
于是,赵女士和饶女士开始觉得,孩子身上的伤痕一定和幼幼幼儿园有关,而孩子们口中的“小张老师”就是关键人物。她们多次联系幼儿园,希望能够看到事发当天的监控录像,能和当事老师进行沟通,但园方方面的进展并不顺利。
“第二次去看监控的时候,从十一点等到十二点,后面就看到一点,孩子在那摔一下了,镜头也没了。家长有这事儿谁都着急。哪怕幼儿园说你先别着急,这是一个公道的话,可是这个事儿就再也没有来过电话,再没说过。”
无奈的赵女士联系了燕郊西城派出所的曹所长,希望警方能够根据这些线索继续进行调查。但是曹所长的回答却让她更加失望。 曹所长:“刚开始,没有其他证据,我们也不敢说这事儿百分比就是她干的。知道不?” 小宝妈:“那幼儿园应该有的监控,发生的事情幼儿园没有。” 曹所长:“我跟你说啊,你也没上外国去,那应该的事儿多了。” 小宝妈:“我跟您讲曹所长,现在不知道孩子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啊。” 曹所长:“你要是弄清楚这事儿啊,我跟你这么说,按照我们的水平,实事求是的说啊,我们只能现在推测这事儿。” 一边是孩子身上的伤痕和委屈的哭诉,另一边则是派出所的冷漠和幼儿园对事件的冷处理。希望能得知孩子受伤真相的家长们,一直在持续不懈的联系着当地教育部门和园方。我们的记者也跟随着他们进行了暗访。园方对此事态度究竟如何?家长们最终是否看到了事发当天的完整监控录像呢? 小宝和墨墨在河北燕郊幼幼幼儿园疑似受到老师虐待一周后,记者以亲属身份,跟随着孩子家长再次来到了燕郊开发区教育局,负责此事的张科长交给家长了两份园方出具的书面调查报告,分别表示:“此次家长描述幼儿臀部针扎事件决不能在我园发生,小宝事件纯属家长臆想猜测”和“根据视频和实际调查情况表明,墨墨家长所述情况并不属实”。张科长认为接下来家长只能走司法程序。 教委:“幼儿园的事儿咱们跟他最后的结果就是走司法程序。就是说白了吧,我们现在就没法做什么了,我们的职能就是协调。” 希望尽快得知孩子身上伤痕真相的两位家长决定,要求教育局尽快安排同园方见面协商。燕郊幼幼幼儿园园长陈汉伟见到家长时,再次重申了园方的调查结果。 园长:“这个事情没有,在监控里面,我自己可以承担这个责任。我可以说,从我调查的结果我可以排除这个可能性。” 无法接受园长观点的家长,希望能见到“小张老师”了解事发经过。随后,园长陈汉伟联系了燕郊西城派出所和燕郊教育局,在派出所民警、教育局张科长和幼幼幼儿园法律顾问的陪同下,记者跟随着两位家长进入了孩子曾经就读两年的校舍。在家长的要求下,园方分别安排了孩子的两位当班老师向家长还原当天的情景。
孩子口中的“小张老师”红着眼圈告诉两位家长说她绝对不会道歉。 小张老师:“没有,绝对没有,我以我人格担保,我也挺委屈的,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孩子为什么说是我,但这件事真不是我,我没做过,我不可能道歉的。” 而“大张老师”虽然描述小宝摔到的情景和“小张老师”的说法并不一样。但是面对质疑,她一样信誓旦旦的表示,绝对没有老师伤害孩子。
记者:“您也能够确定她确实没有做出对孩子任何……” 大张老师:“绝对没有,我敢这样说。” 就当家长与园方的沟通进入僵持阶段时,副院长彭丽表示,小宝当天是被妈妈提前接回家,身上被扎的伤痕也并不一定是在幼儿园内发生。 副院长:“如果是上午老师扎的,马上下午就接家里,这伤怎么就说是在我们园里发生的呢?他也有时间在家里边。孩子又不是说一天从头到尾都不在,如果说他一个星期,从周一到周五都不回家,我觉得是可能。” 最后,家长再次要求园方提供事发当天的监控信息。对此,幼幼幼儿园园长陈汉伟当即表示家长可以去派出所看。但是当家长要求看完整监控录像时,园长的回答有些犹豫。 院长:“全天的话您是不是也要陪着看啊” 记者:“就是您也带过去” 院长:“但是有个问题,现在就是要剪…剪……这样六点钟再看全天的。” 记者:“我们不能现在就去看吗?” 园长:“…现在去公安局去看,行吧” 不过,园长陈汉伟又突然改变了注意。幼儿园的法律顾问和副园长同时表示,要看监控必须经过警方同意。 记者:“我怎么能看到全天的呢?” 律师:“我是律师啊,你跟警察说,警察过来把它拿走。或者警察让你在这儿看。就是说一定要警察说,我们自己提出要求是不行的。” 院长:“因为你知道吗,监控是只有警方才能提取的。” 在燕郊西城派出所等待了半小时之后,小宝妈妈和墨墨妈妈看到了幼儿园提供给警方的剪辑成片段的监控录像。虽然园长此前一再表示监控是有声音的,但是家长看到的只有无声的图像。有关两个孩子在幼儿园活动的 因为拍摄盲点等原因也并不连贯。 经过一天的奔波,疲惫的赵女士回到家,已经办理了退园手续的小宝正在家等她。孩子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而让她最担心的是孩子心理的伤痕能否消失。 小宝:“这是小张老师扎的?” 记者:“小张老师为什么扎了啊” 小宝:“因为我在滑梯上滑下来,说我没有自己保护好自己,就扎了我。” 小宝妈妈:“你哭没哭啊。” 小宝:“不敢哭。” 小宝妈妈:“小张老师兜里都有啥啊” 小宝:“针、刀,尖尖的刀。” 就在昨天,接送孩子回家的家长发现,在燕郊幼幼幼儿园的大门口贴出一份“郑重声明”,其中表示:“有家长反映认为园内发生了“虐童事件”,此事与事实严重不符…院方将保留诉讼法律的权利。”那么,孩子身上的伤痕究竟从何而来?幼童在幼儿园的权益如何保护?中国之声将持续关注。(记者马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