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2月,国家就印发“收费管理暂行办法”,严禁向幼儿家长收取赞助费、捐资助学费等与入园挂钩的费用。但在广州,没多少家长对此表示乐观。大家都很清楚,政府可以禁100项收费,但幼儿园总会想出第101、102个名堂继续收费,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还不愁你不来。
幼儿园之所以敢“逆水行舟”,一在于有市场需求摆在那里,像洪水一样挡都挡不住;二在于要幼儿园断自己的粮,其实也等于要教育部门革自己的命,尤其是公立幼儿园已与上级部门形成了长期的利益关联,优质公立资源天天喊“不够”,这反而能刺激赞助费源源不断地上升,如果真的做到了人人有公立名园可读,那财政开支只会加大,而赞助费也没法收了,职能部门做得到如此“自断钱程”吗?
公众始终难以理解:在一些地方,相比许多出政绩的行当而言,教育开支占GDP的比例却长期处于“底线”水平。这当然可以归结于体制的原因。但同样不可忽视的是,由于市场巨大的需求,已把一些名校推向了近乎垄断企业的身份,家长要“价高者得”,但就连这个价码还由学校说了算,这种已经市场化的交易行为,政府干预如何起效?
有关部门固然可以怪家长功利主义,是需求造成了资源的进一步紧张。但职能部门能否反思一下自己的供给水平呢?如果政府真的科学调配资源,且脱离利益关系的角色,那么有一天,公立幼儿园都可以得到均衡发展。可实际情形是,政策和投入长期厚此薄彼,造成了幼儿园的显著落差,家长们苦苦争取的,不过是像公务员及其他利益集团那样获得财政的偏爱、有效的监督、合格的师资而已。
只要这个市场总是处于失衡,家长就要继续这种追涨入学的历程,再多的不愿意,都要在幼儿园面前感激涕零地填“自愿”。也只有这样扭曲的教育“市场”,才会催生民众的公开竞逐和攀比。难怪,不少家长还希望赞助费别取消,因为这或许是唯一公平的道路了:什么整治都别信,什么关系都靠不住,还是让钱说了算。